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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是什么?故乡是空旷的自然,月光、繁星、小河、山岗;是无尽的田野,满眼的庄稼;是蓬勃的野草、野花、香椿、槐花、榆钱;是亲切的动物,恬静的羔羊、英俊的马驹、健壮的牛犊,是嘎嘎叫的鸭子、咯哒咯哒的芦花鸡;是童年里挚爱的血亲、永远快乐的玩伴;是邻里乡亲质朴如大地的厚爱;是被悠远时间、辽阔空间阻隔,被记忆虚化、情感美化、想象幻化的心灵憩园。是年长后对故乡、对童年、对养育自己生命与心灵的那块土地的深情热爱,对生于斯长于斯的风物人情的无限描摹。可以说,故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,甚至饥饿、寒冷、孤独、贫穷都得到回味和回望。浑浊的世界到了童年、到了乡下就干净起来,乡下的风很柔,乡下的水很甜,乡下的童心很纯很干净。
我的童年就是在美丽的唐河臂弯里度过的,那里给了我很多,比如三根草和三根汤。
在我的乡下,区别于庄稼的,除了树木、蔬菜,其它的几乎一概称之为野草。三根草指的就是乡下最普通的三种植物:茅草、蒲公英、芦苇。用它们的根熬出的汤,就是能祛火、清热的三根汤。
茅草,在乡下最普通的一种植物,田埂河堤上、坟地田野里,甚至荒滩沙滩里,几乎都有。春天里,待一根根毛芽刚出,地下的白茅根便汁液饱满。这是贫穷时代乡下孩子最解馋的季节,抽出的毛芽鲜嫩爽口,挖出的白茅根更是像甘蔗一样。我们用力吸吮着甘甜的汁液,如同儿时在母亲的怀抱里吮吸乳汁,然后,在大地上打几个滚,疯玩嬉闹一阵,躺在松软的向阳坡上,看着羊儿或牛儿慢慢地吃草。
蒲公英,这个躺在地面上,撑开金黄小伞的精灵,更是遍地都是。我们采下它的小花,幼嫩的肉质梗端便流出白色的汁液,我们互相追撵着向对方的脸上涂抹,但并不知道它可入药治病。直到自己发烧咳嗽,咽喉疼痛,母亲就会大声地叫喊姐姐或哥哥,去,挖点茅草根和牛娃屎(我们那里对蒲公英的俗称,因为它匍匐地上的样子像一滩牛粪吧)回来。
芦苇,这个古老又诗意的植物,在《诗经》里已很出名,它选在沼泽、水湄甚至水中而生,葳蕤而茂盛,风度而密集,尤其是到了秋天,那摇曳的芦花简直是绝美的风景。但苇根可不是小孩子轻易就能挖到的,它长在水下活在池沼中,需要哥哥或父亲大人们挽起裤管用力才能挖出。小孩们不知,为什么家家的屋檐下要挂上一篮子或一捆子雪白粗壮的苇根,那是春上或去年的冬天,在池沼干涸后,哥哥或父亲们费力采挖的。
母亲取来新采的白茅根、蒲公英根,再加上苇根,用清水洗一洗,放在熬药的砂锅里,不大时辰,一大碗暗黄的汁液就出来了,母亲用筷子滤一滤,加一点点红糖,有时连红糖也没有,让我们喝下,一碗又一碗,两天喝下来,我们的烧退了,咽喉不痛了。我们又欢快地跑着玩去了。母亲高兴地说着:上天有眼啊,穷人自有穷人的方法。感谢药王爷啊,给了百姓这么好的偏方。
我们不知道药王爷是谁,但从母亲的虔诚感谢里,我们知道药王爷肯定是个大好人。
长大了才知道,原来这个用三根汤普度众生的药王爷,就是我们南阳的“医圣”张仲景,而他的故事,更是万代流传。
原来在东汉末年的一个春天,宛城一带,疾病盛行,千村哭泣,万人惊恐,来求张仲景看病的人更是从早到晚,川流不息。这是咋了?张仲景在一整天看病的人走后,躺在床上,夜不能寐,想啊想,又在昏暗的油灯下翻啃医书,他决心要找出一个治疗这像瘟疫一样的妙方来。这方应配伍简单,药物宜取,最好能就地取材,治病有效,穷富皆宜。对,万病火为源……张仲景心里有了配方:野苇根,茅草根,蒲公英根,以黑糖为引,祛火温胃,通肠化瘀……既可防病又可治病。他便号召贤达富人在宛城周边支锅熬汤,数日施善,铲除病端,并让官府贴出告示,详述此汤之妙。人们见了告示,纷纷前来喝汤,如是多天。在宛城、白水一带盛行多日的流感流脑麻疹等病慢慢减少消除,其他流行病也逐渐消失,人们都说这汤真奇真好。此后这汤便被命名为“三根汤”,也叫“仲景汤”,代代相传,一直到现在。
母亲还给我讲了一个锥心的往事。在我四五岁的时候,不知是得了什么病,整天发烧,一个多月温烧不退,父亲背着我走遍了附近乡村的名医,也没找出个原因,在那个缺医少药又极端贫困的时代,看着我瘦得不像人样,父亲心痛得几乎要放弃我,是母亲和奶奶坚持用“三根汤”喂灌我,最终烧退了,病也奇迹般地好了。母亲说,是三根汤让你捡回了一条命。
童年是人生的起点,童年总是与纯净、纯粹、纯洁相连,一张白纸般的童年心灵,最易于铭写对世间最初的印象。是三根汤救了我的命,才有了我今天的作家之梦,有了我手中的笔和键盘写下的对乡村和童年的记忆和怀念,有了我近200万字的作品和思想,也有了喜欢我的读者和朋友。
“过了年,雪化了,春二三月,柳丝摆动起来了,小小的鹅黄点点鼓起来,再有几场春风,杏花、桃花就又开了。那时,我家院子的上空,就又静静地飘浮着一朵朵清亮的云;看看将要露底面的面缸,母亲叹了口气,那声轻轻的叹息,像月光下一朵淡紫色的苦楝花飘下来,清香中带着苦涩;麦芒黄了,麦穗黄了,大地黄了。晌午,明晃晃的大太阳下,每朵麦穗都在丝丝地抽响。仿佛一阵风过来,它们都要熟睡在这温热的大平原上。晚上,一阵清凉过后,整个村庄都发出霍哧霍哧的磨镰声,镰刀磨成了天上亮汪汪的月牙,和着老皂桷树下酣眠小花狗,真的一幅质朴生动的乡土风情画。”
我爱我的家乡,我怀念我的童年,我歌颂救过我生命的“三根汤”。
作者:水兵,唐河人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、河南省散文学会理事、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。现为躬耕《文化南阳》主编,《大自然文学》主编,南阳大文化研究院副秘书长,已出版诗歌、散文、报告文学作品集八部。。
让作家水兵先生念念不忘的三根汤,从最初的一剂药方,到千家万户的水碗凉茶,再到现在的纸袋颗粒冲剂以及盒装、罐装日常饮料……
白河边挖茅草根、苇子根、黄黄苗熬制“三根汤”,自然野生、天然之香、清清爽爽,承载着无数南阳人美好的儿时记忆,更是积淀在我们血液中的文化基因。
河南蓝图制药有限公司,顺应时代需求的变化,跟随着现代人的生活节奏、生活环境,在传承中创新,在创新中发展,不断进行自我进化,除保持经典正宗“三根汤”的基因之外,开发更多符合现代人需求的产品,让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喝到有益健康的植物饮料,奋力把民族品牌打造成世界品牌!
编辑 乔石月